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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白仰着头，看见了楼程灏以及他身边的两个酒坛子。他那个生气哦，当即拿着铁锹想把他铲了。然而屋顶那么高，他上不去。
程霖不知何时来的，他出身尚书府，自是从小习武，这屋顶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苏白还未开口，程霖便抱着人脚下发力上了屋顶。苏白稳住身形之后，程霖随即离去。偌大的屋顶之上，如今只剩下两人。
“楼程灏！你偷我酒！”苏白赶紧去看那两个酒坛子，结果发现一个已经空了，一个还剩下一口。
“本想喝点烈酒让自己醉一会儿，结果发现你这酒根本不烈吗！”楼程灏笑道。
苏白不善饮酒，所以做的时候便没有放太多酒进去。但他看见楼程灏笑容的一瞬间，心有些疼。
楼程灏虽然脸上笑着，但眼睛里的悲伤都快要溢出来了。苏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以至于他会如此悲伤。这种神情，在他脸上第二次出现。第一次，是清明那晚楼程灏醉酒到他书房时。
苏白安静下来，朝着他靠了过去。自背后抱住他，把脸靠在他的背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月至中天，城中万家灯火灭了大半，大街小巷没了归家的人，楼程灏才开口。
“今日，王府收到新帝特意传来的消息，七月初九，迎娶皇后。”
苏白终于明白，他这悲伤源自何处。心上人成婚，迎娶的不是他。
“那皇后，是相府长公子，天资卓绝，形貌昳丽。与新帝……少年情谊，新帝终究没有负了他。”
楼程灏慢慢说着，好像这戏里始终没有他的参与。
听到这里，苏白拿起酒坛子喝了一口，带着些许梨花的清醇，但现在品来，却带着些苦涩。
“我终究抵不过他们少年情谊”，楼程灏转身，伏在苏白肩窝颤抖：“他是九皇子，若让人知道与相府有往来，定会遭人诟病。所以他们每次私会都是我把的风，他上战场时我也为他特意留意着京都的书信，我参与了他们的所有过程，却没想到……我竟会在最后一年沦陷。但那时我已亲手促成了他们。”
楼程灏抬头看着眼前人的眼睛，充满期望的问：“小白你说，我那十年到底算什么？若是我当时以为他好的理由阻止他们继续见面，是不是，是不是今天……今天就是我在他身边了？”
苏白轻叹，把他揽在怀里，拍着他的后背仔细说：“缘来缘去，他们终会相见。或许，对他来说，那才是对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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